◎謝其章
小學時代的頤和園春游,可說是一件歡呼雀躍的大事,母親會破例給一毛錢零花,一個義利圓面包,煮兩只雞蛋,這些吃食平日里難得一吃。六十年來游頤和園十數(shù)次,頂數(shù)去年四月的那次狼狽之極。那天去頤和園出于一個難與人言的心事,不料游人之多,仿佛十四億人有一半在游園。陷入人山人海,奮力跋涉,無心顧及湖光山色,一路不停說著,對不起,讓一讓。一小時后從北宮門逃出。
《古意雙溪大雪》
從清靜中歸還自然,生命亦得復蘇
一年后,我偶然從一本書里知道沈從文1947、1948年,兩度于頤和園霽清軒避暑,而且寫有《霽清軒雜記》,這讓我來了情緒。我知道沈從文很早,可是讀沈從文很晚。我的讀沈,不是從他的名作《邊城》入門的,而是少為人知的《古意雙溪大雪》令我心馳神往。曾經一遍又一遍地使用書帖筆抄錄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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